2007年6月20日 星期三

化缺陷為完美 Make Defect Perfection

一、許多人很納悶:安東尼 (Antony) 遇上埃及女王柯麗歐佩脫拉 (Cleopatra) 時,女王已非年輕,而且已 結過婚,並與凱撒生過小孩,為何安東尼願意為她拋妻棄子還丟掉江山呢?

她是美艷動人,在電影中也由美艷巨星伊莉莎白泰勒來飾演。但這位「艷后」是純靠美艷來迷住英雄嗎?其實不然。根據莎劇《安東尼與柯麗歐佩脫拉》(Antony and Cleopatra) 的描寫,她主要是靠「變化伎倆」才得以抓住「雄心」。

二、在該劇臚G幕第二景中,安東尼的親信伊諾巴伯斯 (Enobarbus) 曾經這麼說:


我曾經看見她
I saw her once
蹦跳四十步,經過大街,
Hop forty paces through the public street,
氣都沒了,還邊說話邊喘氣
And having lost her breath, she spoke, and panted,
結果她是使缺陷變成了完美,
That she did make defect perfection,
而,沒氣時,竟呼出了力氣。
And, breathless, power breathe forth. (228-32)


三、這段描寫讓我們想像得到:這位艷后絕對不像安東尼的原配屋大維亞 (Octavia) 那樣「神聖、冷漠、靜寂」(“holy, cold and still”)。我們想想:一個女王 (不是一般女孩), 在大街上蹦跳四十步之遠,在當時成何体統?然後在難以喘氣的情況下,還要邊說話邊喘氣,這是何苦來哉?其實道理就在於:那就是她化缺陷為完美的伎倆。

我們再想想:蹦跳不就是年輕的象徵嗎?邊說邊喘不就是無辜小孩跑來告狀訴苦的表情嗎?這位艷后的這些動作,看在大英雄的眼裡,不是活潑可愛、楚楚可憐嗎?伊諾巴伯斯說她「沒氣時,竟呼出了力氣。」這話一點也沒錯,因為她是在「沒氣息」時呼出了「最有力量的氣息」,才能以弱克強,以殘留的風韻抓住壯盛的豪雄。

四、稍早在第一幕第三景中,侍女查迷安 (Charmian) 曾勸艷后說:「每樣事都隨他去,千萬別惹他生氣」(“In each thing give him way, cross him in nothing”)。但艷后回說:「你教導的像傻瓜,那樣反而會失掉他」(“Thou teachest like a fool: the way to lose him”)。艷后顯然不認為「永遠順從」就是女人掌握英雄的法寶。對她而言,隨機變化才是上上策,能把缺陷變優點才是辦法。

五、怪不得伊諾巴伯斯補充說:安東尼絕對不會離開她,因為

年紀不會枯萎她,習俗也不會腐朽
Age cannot wither her, nor custom stale
她的無窮變化:別的女人會使她們
Her infinite variety: other women cloy
餵養的胃口厭膩,她則在她最令人
The appetites they feed, but she makes hungry,
滿足時,還讓人饑餓。因為最壞的
Where most she satisfies. For vilest things
東西在她身上都合適,所以神聖的
Become themselves in her, that the holy priests
教士在她淫蕩時,都為她祝福。
Bless her, when she is riggish. (II, ii, 235-40)


六、人是不可能真正完美的。能接近完美的人,往往是後天變化的結果。依莎劇的觀點,所謂的「完美」應該不是一時的「美容」或形象塑造,而是隨時隨地的變化多端,永遠把腐朽變神奇,把缺陷變優點。也唯有那樣,才能經常美艷動人,才會永遠接近迷人的完美。

詞語:
1. hop: (人以單腳) 蹦跳。
2. pant: 喘氣。
3. defect: 缺陷、缺點。
4. power breathe forth = breathe forth power: 呼出力氣。
5. cross: (v.) 使生氣。
6.wither: 使枯萎。
7. stale: 使腐朽。
8. infinite variety: 無限的變化。
9. cloy: 使厭膩。
10. appetite: 胃口。
11. vilest: 最壞的。
12. become themselves: 自己適合、相稱。
13. riggish: 淫蕩的。 (rig: 蕩婦)

資料摘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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